一 简介

《群体性孤独》将电子文化的两大趋势在过去15年中的新变化、新发展进行了新的阐释,将焦点集中在年轻的“电子土著”身上,这一代人的成长伴随着手机和智能电子玩具。如今的我们既缺乏安全感、却又渴望亲密关系,因此才求助于科技,以寻找一种既可以让我们处于某种人际关系中、又可以自我保护的方法。作者认为在互联网时代,如果我们既要享受信息技术带来的便利,又要摆脱信息技术导致的孤独,就必须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:一方面,我们要学会独处,体会独处带给人们的好处;另一方面,朋友、亲人要更多地坐在一起,面对面谈话、讨论。

二 个人读后感与书籍分享

这本书并没有讲述过多新奇的观点,而是通过一个个故事给我们如实介绍了:为什么随着技术的发展人与人之间的交流越发便捷,但是我们却越发地感到孤独?

对于技术对我们的影响,作者是这样说的:

有了技术,我们惊讶于世界之“苍白”,无事表达,无人取悦。当一个化身在网络游戏里与另一个化身整晚交谈之后,在某个时刻,我们感到完全拥有一份真实的社会生活,然后接下来,在与陌生人牵强而脆弱的联系里,莫名地感到孤独无援。我们在Facebook或MySpace上制造了一批粉丝,而且想弄明白这些支持者在多大程度上能称为朋友。我们通过在线角色重新塑造了自己,赋予自己新的身体、家庭、工作和爱情。然而,在虚拟世界的暗处,我们突然感到了彻头彻尾的孤独。当我们期待出名的时候,也放纵了自己。有时人们聊了好几个小时,却感觉不到任何意义。当他们对这种关系根本心不在焉的时候,却口口声声地说感受到了亲密无间。总而言之,我还是唠叨那个问题:虚拟的亲密关系是不是削弱了我们对另一种方式的体验,或者进一步说,是不是包括所有的场合,每一种方式都被削弱。

人们与机器人的关系正在升温;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正在削弱。我们正在走向何方?技术看起来像是一条单行线;我们可能并不理会对技术发展方向的不满,因为我们把它看成是源自怀旧、或是反对技术进步的冲动,或者什么也不是。但当我们自问“失去”了什么时,我们可能会发现什么是我们真正在乎的东西,什么是我们相信并值得守护的东西。我们并不一定要反对技术,但要以一种尊重我们自身的方式去塑造技术。温斯顿·丘吉尔说过:“我们虽然在塑造建筑,但建筑也会重新塑造我们。”我们发明了技术,技术也反过来塑造了我们。因此,对于任何一项技术我们都要问,它是为人类目标服务的吗?这个问题让我们重新思考人类的目标是什么。在任何时代,技术都是反映我们价值取向和未来走向的机会。我希望本书能够记录一个充满机会的时代。

有时候,当我们越是了解互联网,越是见证各大“巨无霸”APP对个人自由时间的不断侵蚀。你就会越发地感受到一种对现实的无力以及对未来的隐忧,也就越想逃离这种束缚,求得片刻的心灵自由

我们在网络上很容易找“同伴”,但是我们却被“自我表演”的压力搞得疲惫不堪。我们虽然享受着不间断的联系,却极少给予彼此全部的注意力。我们可以随时获得关注,却为不断出现的新缩略语所累。我们很喜欢网络“懂”我们,但是这只有在个人隐私问题上做了妥协才会有可能。网络生活留下了大量的“电子面包屑”,一些公司可以为了商业或政治目的而进行开发。我们在网络上会有很多新的邂逅,但是这种关系都是短暂的,如果有新的或者更好的邂逅出现,那些以前的都将被尘封。事实上,新的邂逅并不一定是更好的,因为我们仅仅是喜新厌旧。我们随时连线,对新鲜事保持积极地回应。我们可以在家里办公,但是工作也同时渗入到私人生活中,直到我们几乎不能分辨出它们之间的界限。我们能够瞬间连接彼此,但是我们有时却不得不藏起我们的电话,强迫自己去享受片刻的安宁

总之,这本书值得看一看,但是它的缺陷也很明显。那就是书中介绍的故事太多,略显冗长,导致文中观点没有进行高度凝练,因此这本书更像是一篇演讲稿而不是一本实体书

最后,引用书中的一句话来总结吧:

我们对科技的期待越来越多,对彼此的期待却越来越少。我们正处于一个完美风暴的静止中心,浑然不觉已成了科技的奴仆。我们不会放弃互联网,也不可能一下子 “戒掉”手机。我们自己才是决定怎样利用科技的那个人,记住这一点,我们就一定能够拥有美好的未来。

本书下载链接:

azw格式:https://pan.baidu.com/s/1i5P7N8L

附:我看书过程中标注的一些语句:

  • 哈佛大学心理学教授霍华德·加德纳在30年前提出了著名的多元智能理论,认为人的智能不是简单的一种,而是由8种相互独立的智能构成的。它们分别是:语言智能、音乐智能、逻辑智能、空间智能、身体智能、自省智能、交流智能和自然智能。其中,其他7种智能对于现代社会中的人类仍然非常重要,只有自然智能已经变得像盲肠一样,成了对人类而言可有可无的东西。“会不会在森林里迷路”再也不是自然选择的条件之一了。
  • 如今的我们缺乏安全感、却又渴望亲密关系,因此才求助于科技,以寻找一种既可以让我们处于某种人际关系中、又可以自我保护的方法。我们发短信,我们和机器人交互。我感觉我们正在见证人和技术关系第三次变革的转折点。我们屈服于无生命的挂念,又害怕与人交往的风险和失望。我们更依赖于技术而非彼此。
  • 当我们和机器人谈情说爱、与智能手机难舍难分时,我们通过机器重新定义了自己,也重新定义了我们与他人的关系。出于对亲密关系的渴望,我们与机器人的关系正在升温;我们在网络上与他人的联系越来越紧密,却变得越来越孤独。
  • 人们通过移动设备把自己牢牢地拴在网络上,从而获得自我的新状态。第一种状态是“逃离现实世界”:也许他们正在你身边,但他们的精神已经游离到了另一个世界;第二种状态是“双重体验”:人们能够体验到“虚拟与现实的双重人生”;第三种状态是“多任务处理”:人们由于可以同时处理多种事情而赢得了更多时间。
  • 当你生活的一部分是在虚拟空间中度过时——可能是在社交类游戏《第二人生》中,在现实和虚拟之间就建立起了一种复杂纠结的关系。在游戏中,我们将以某个虚拟化身示人,却将真实的自我完全展露。在Facebook这样的社交网站中,我们貌似以真实身份出现,而实际上却常常在简介中把自己美化包装成为另外的人——我们想要成为的那个人。现实和虚拟的界线变得模糊。虚拟空间给我们提供了作出承诺而不必履行的连接。因此,当我们生病的时候,不要指望网友会来探望,更不要指望网友会和我们一起庆祝孩子的成功,或者和我们一起哀悼去世的父母。尽管人们都深知这点,但还是会在网络空间投入许多感情。人们将数字化生活描绘成“希望之城”,在那里可以得到很多新的东西。过去,人们驻足聆听马车、脚步或是邮车的声音,它们带来远方的消息;而如今,只要有片刻的空闲,人们就会去查看自己的电子邮件、短信和即时信息。
  • 现如今,人与人之间的联系并不取决于我们之间的距离,而是取决于我们可以使用的交流技术。大多数时候,我们随身携带着这些科技手段。事实上,孤单也许看起来更像是群聚的前提,因为当你心无旁骛地、不受干扰地盯着你的屏幕时,可能更有利于交流。在这一套新规则里,一个火车站(又比如一座飞机场、一间咖啡馆、一所公园)不再是一个公共场所而是一个社交聚集之地:人们在此相聚,但并不相互交谈。每个人都“拴”着一台移动设备,这台设备就像一扇大门,使他们与更多的人和地方联系在一起。我在布鲁克林长大,那里的人行道看起来很特别。过去无论在什么季节——即使是冬天,当白雪被刮去时,地上会露出粉笔画的“跳房子”游戏格子。我与一个曾是多年邻居的同事说起这件事。如今这些游戏格子消失了,孩子们依然会出门,但他们都在打电话。
  • 对那些已经丧失了现实连接感的人来说,连接意味着你做一张自己的主页、建立一个自己的场所。当你身处其中时,通过定义你所属的地方,在网上加的“好友”中间,你获得了自己的归属感。对于那些感到自己没有时间的人来说,社交关系可以替补取代,通过它你可以便利地获得陪伴。机器人随时待命,而且既有趣、又顺从。在网络上,你总是能找到这样的人。
  • 有些人会选择去“告白网站”排解孤独。人们宁愿在网上对着陌生人忏悔和释放情感,也不愿意直接面对你所伤害的人给他一个真正的道歉。实际上,网上告白没有想象的那么好,人们只是为了感觉良好而用“分享”避开“孤独”。
  • 科技模糊了告白和道歉的界线,很容易让我们忘记道歉的真正含义,不只是因为在线空间提供给他们一个面对其他人的“廉价道歉”的选择,同时也因为我们会认为道歉本身已与他人无关。在这样的情况下,我们忘记了我们的行为可以影响到他人。
  • 通过互联网所形成的连接并没有把我们联系得更紧密,这些连接却让我们沉迷其中无法自拔。我们会在晚餐的时候忙于发短信。当我们慢跑散步的时候,当我们开车的时候,当我们在公园陪孩子荡秋千的时候,我们都在发信息。我们不想打扰别人,因此我们不停地打扰别人,只是非“实时”罢了。
  • 当这些情感聚集在一起时,可能就形成了“后家庭主义时代的家庭”。家庭成员很孤独地待在一起,每个人都在自己的房间里,每个人都在用电脑或者手机等移动设备上网。我们因为忙碌而使用网络,但是却和技术一起花费了更多的时间,而与现实生活中的人们之间花费的时间越来越少。我们坚信网络连接是接近彼此的方法,即使它也是同样有效地躲避和隐藏彼此的方法。在这个限度内,如果必须要减少与现实中人们相处的时间,我们会满足于这种无生命的东西。
  • 当我们期待着电脑法官、电脑顾问、电脑老师或者电脑牧师时,我们事实上是对那些根本不关心我们、带着偏见对待、甚至虐待我们的人表达了失望。正是对于这些人的失望让机器人的“关心”看上去足够真实。我们心甘情愿地忽略机器人缺乏理解力的弱点,对这一点置若罔闻,转而去努力地让它看上去似乎更加善解人意。所有的这一切是为了创造一个假象—— 一个可以替代人类存在的东西。这就是更深层次的ELIZA效应。对于ELIZA的信任不仅说明了我们认为ELIZA程序可以理解我们,更说明了我们对彼此缺乏信任。
  • 凯利认为,网络的连接性可以平复我们心灵最深处对孤独、失去和死亡的恐惧。这是一种令人欣喜的东西。但是连接也破坏了与原本维系我们的东西之间的联系,比如面对面的人际交流的价值。精神分析强调人类生命的悲剧和喜剧的作用,让我们关注人类交流的独特性。凯利被网络承诺的无限知识和博大广度所迷惑。但是俄狄浦斯的故事提醒我们,那种狂喜是有代价的,它总是意味着你忽视了后果。
  • 现实生活中的人做事遵循一致性原则,所以当我们的关系进展顺利时,改变是逐步的,作用是缓慢的。但是在虚拟的网络生活里,所有关系的节奏加快了很多。一个人会很快从迷恋到幻灭,然后又回来,并在这个过程中来回穿梭。
  • 通过对网络生活的研究,我认为,亲密行为是人和人之间的行为,听到他们的声音,看到他们的脸和试着读懂他们的内心。这些研究也让我想到,从某种角度来说,独处是刷新自己的状态,恢复精力。而孤独是失败的独处。去体验独处,你必须有自我振作、自我鼓励的能力,要不然你只能明白如何变得孤独。